故事发生在丹麦一个宗教氛围极浓的村子里,农夫波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对宗教持怀疑态度,性情叛逆;小儿子居然与不同信仰的女孩谈恋爱,而影片的主角、三兄弟中的老二相信自己就是耶稣,被大家当成疯子,因为本来读神学的他在经历未婚妻离世后打击太大而成疯癫;但有一天老二开始“显灵”,让死人复活,自己的神智也开始恢复。
第16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金狮奖 卡尔·西奥多·德莱叶
第13届金球奖电影类 最佳外语片
《词语》下载观后评论: 7/10。第一幕约翰内斯奔走在草原上的镜头,奠定了他是神迹的召唤者。英格难产之夜,对应客厅里医生和牧师的科学与宗教之争,约翰内斯当着坐在桌前的老伯根的面飘过,他是疯子,却是官方教派无力拯救英格时唯一能召唤神迹的人,纯真的玛伦相信他将让母亲复活,他就从疯狂中痊愈。德莱叶用非特写的运动镜头构筑起场景的循环,以彼得家初登场为例,初镜头对准窗边缝衣的彼得,安妮进屋,镜头跟着她碰上克里斯汀,又转换拍摄对象,最终镜头回到彼得那,每个镜头都遵循这种内在严谨的模式,被预言的力量掌握,英格的死被视为柏根家和彼得家和解的唯一希望,让教派的争执在残酷的死亡面前消散,而克里斯汀在厨房为安德斯和安妮念圣经时,基督救活麻风病人的插图预言了英格的复活,那时安德斯拨动了墙上停歇许久的钟,一个灵魂(约翰内斯)代替夭折的婴儿重生。
虽然是部宗教题材的电影,但最吸引我的是对农场主一家日常生活的展现——和睦中带有微妙波澜的伦理关系(比如媳妇和老爹之间,明显的主从关系之外也充满周旋和弹性;三兄弟间的关心;两个老爹围绕儿女婚姻的较量…)把宗教和利益的矛盾糅合进日常中,而日常又充满着戏剧性。当然宗教是电影一个过于明显的主题,宗教信仰的分歧——约翰纳斯为代表的旧约,bonde老爹为代表的追求现世福报的新教和peter老爹为代主张表现实受苦是为了进入天堂的新教,在剧中构成了人物冲突与情节反转。语词的分量(说出即发生的立誓般的威严)与宗教功利化的现代危机则是围绕伊妮丝的生死大反转所希望呈现的,当然这个在现在看来有些生硬和造作。“心诚则灵”的循环也贯穿始终,诚与灵在人物抉择中形成张力 。当然电影拍摄技术也很赞,在人物和场景中可捕捉光晕。
镜头运动充满韵味,布光摄影充满美感。
可是又怎么样呢?讲了一个旧的不能再旧的故事。地主家的傻儿子感动上帝救了大嫂的命的,编这么个虚假故事来传教,来抚慰(也是欺骗)当时那些经历了残酷的二战,早就对宗教产生深深怀疑的西方观众。
基督教真不是个好玩意,害人不浅。西方家庭的男权与封建程度令人咂舌。同样是五十年代,丹麦的儿媳妇因为生不出儿子天天带着负罪感吃苦耐劳,劳累过度体虚小产还送了命。中国的妇女解放却在同时代轰轰烈烈的展开。
中国的女权主义者,别总是把西方妇女运动的历史当自己的先驱,却把自己真正的历史视而不见。记得戴锦华讲过一个故事,九十年代,一个女权团体送给她一个挂历,每个月一个女权名人历史人物,结果她翻了翻,全是洋人,送礼的自己也不好意思,但是说,想不起来中国有谁……这样搞女权,会瘸腿的。
德莱叶的极简和布列松的极简大不相同,本片的极简确实实现了某种“精神”的高度纯化和聚焦,因此这样的极简就不是失败的。
然而依旧太过舞台剧化,对比起真正的舞台剧,本片只利用电影实现了某些断裂空间的过渡和视角的正当性,确保观众能随时以一个精准的位置来观看,更加能够保证导演的投射能被投射,表达能被强化。至于打光,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电影的本性,这样的工作戏剧完全能做。
因此我只愿意将本片称之为戏剧的一种补充和完善,尽管本片在画外音上补足了某些空间,但和真正的戏剧空间相比,思考本片失去的和它获得的,难说是利大于害还是害大于利。
以上是关于电影本性上的一些思考,但我其实觉得艺术并不能设置某些形式上的护城河,我肯定好的电影,也肯定好的戏剧,更肯定好的融合,并期待更多的创新,《词语》肯定是优秀的艺术作品
第一部德莱叶,但完全不生涩,只有在前时间的预见之中悉心的密契。影片的最后部分每一秒钟都充满了奇迹的痕迹……但仅仅在这一点上我怀疑德莱叶在这部作品里没有进行到底:怎样想象一个患了呆怔病的耶/稣?这时候还会有人向他希求治愈自己的麻风病吗?……他们在期待自己的痊愈之前,难道不是强硬地要求一个现身在场的健康的神体,以此在自己面前可信地立一个像(可模仿、可应许之像)?我实在忍不住怀疑这何以不是另一种“不可试探你的主”的隐蔽变体……何时能完全信任并接受一个疯癫神体的赐予?难道祝祷词语的允诺在疯癫中会被直接取缔了其权能?……
以及,如果对此作现代症状之解,即认为这讽刺麻风病人不再期待神迹,而是直奔医院,是观看德莱叶的极坏倾向。对什么问题都作“现代症状”之解本身就是一种现代病,不应当用在德莱叶身上。
9/10 和圣女贞德的主题相似,但在时间、空间的刻画上更具体;但是,依旧有着这种画内、画外(例如在裁缝的集会散会时,从景框后方出现了一批人),甚至画内不可见的空间的互动(以光影的形式代替)。贝拉塔尔确实是“师承”德莱叶,在一种“无聊”和缓慢中展开情绪,而本片更是以“钟表暂停”的形式明确时间上的停滞。声音的使用很精妙,眼神引导观众的注意力和视线的连接。如此一来,在肯定画外空间的前提下,以局部的表现来体现整体上的变化,并以声音和眼神做关联。人物在信仰中的挣扎比圣女贞德中的更复杂,最有趣的是牧师觉得Joahannes疯了,但医生却阻止了牧师;但如此的剪辑打断了奇迹的“进行,但也是为更复杂的描述作出的让步。让人略出戏的是拉丝的口水,不知道是德莱叶觉得这样可以接受,还是胶片不够用了。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令人饱含泪水的震颤了。伟大的德莱叶用《词语》告诉我们电影究竟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光影与声音把神圣与死亡具像化。死神和车灯一起走入客厅,车轮辗过石子路的声音则是他的脚步。看完结尾再把进度条拉回开头,我才意识到上帝的力量其实早已弥漫在鲍根农场里——在洁白的墙面上,在人物投下的阴影之中。上帝并不局限在教派与仪文之间,他的力量早已超越了文字的记载。约翰说,“你路过葡萄藤,却视而不见。”教徒沉溺在历史的事迹中,漠视当下的启示与神谕。缘木求鱼的他们早已失去了信仰,已然没有察觉神迹的能力。与《处女泉》尖锐的讥讽相比,德莱叶的怀疑更加温柔。世人总想以一次浩瀚的奇迹来确证自身的信仰,但真正的奇迹其实难以察觉,蕴藏于生活的点滴之中。
学会一个丹麦词:哦喔~ 不能不让人想到伯格曼,但比伯格曼更纯粹。你看中国《牡丹亭》的还魂歌颂的是不知所起的深情人性的自由,这部里面的还魂复活,赞美的是神迹和信仰。最精神不正常的人最接近上帝,唯一相信他的是小女孩,救回母亲。都说所有宗教的起源和内核是一样的,都是劝人向善,但宗教的派别分化出来又使人类多了多少矛盾分歧与无妄之灾。以及,过去女人生孩子真是鬼门关里走一遭!这两天几部影片都有好夫妻!除了上一部的《复仇之日》。这个片前念稿子的视频导赏,能不能别老剧透了真是。内嵌中英文双语字幕。人名都没译还是字母。卡尔·西奥多·德莱叶作品精选。今日资料馆三连之三、德莱叶二连之二,最后的第四部《葛楚》下下周再看了。1厅约五六成满。厅没开灯箱LED屏,银幕有定帧图。
技术和技法上不枉大师水准,表现主义布光与摄影机运动配合演员调度的动态构图都精确到极致。但美学和表达上都呈现出复杂的矛盾性——德莱叶意图呈现人类信仰幻灭追寻出路的精神状态,最终却仍要回到希冀神迹的降临,而表现主义风格与戏剧式的表演与调度提供的间离感让所有的词语悬浮在形而上的层面,鲜少触及真正的属于【人】本身的力量,包括意志的、情感的(除了裁缝家餐桌那场略带幽默的戏,爱情在《词语》中真的成为了不带温度的词语,被抽象为宗教信仰间角力的砝码)。在这样一部戏剧结构完满、场面调度准确复现创作者意图的精美之作里,导演成为了真正的上帝,而人物身上缠绕的无力感又怎么能不属于导演本身呢?
真是五彩斑斓的灰!以一个人为轴心牵动镜头缓慢推进,再切换至另一个人继续推进,显得画面圣洁且神秘,又打破“墙壁”凸显出话剧的特性,观影的时候不仅感叹真是伟大啊!德莱叶始终致力于表达“真善美”的主题,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两家人因为宗教信仰的不同而拒绝成婚,大儿子的妻子难产离世,最后疯癫的二儿子在小孙女的帮助下复活死去的人,正如导演借人物之口所传递的那样,异教并非信仰不同,而是没有信仰,把宗教当作尊严,只在需要价值的时候才祈祷,这必然会引发灾难,只有心怀上帝、不放弃上帝,才有奇迹。词语是上帝之语、上帝的力量。(虽然好多人都认为结尾不好,但是最后的长镜头也太伟大了!美得我心颤
看的时候超困,看完之后越聊越喜欢。很喜欢两个构图:一个是开头发疯的儿子走上山坡,山坡里弯折的小路形成视觉分割,晾晒的衣服带来亮色;另一个是英格睡在棺材之中,牧师在棺头念着悼词,背后的窗格好像十字架。英格死前的桥段也很喜欢,一盏台灯分割视觉,牧师(信仰)和医生(现代科学)分坐两边,医生占比更大,而父亲在左右两边徘徊。最后医生离去,父亲穿过原本医生的座位,前去握住牧师的手与他道别。某种意义上或许是对信仰最终归属的指明,握住牧师双手,然后神迹出现。以及英格真美,颤动的双眼与双唇,蠕动着生活、生活。信仰的争辩、祈祷的选择,信仰的一切实现了,然后最终又落脚到生活、生活。
看的德莱叶的第五部片子。室内剧为主,“原戏剧剧本名为In the Beginning is the Word”。几部看下来,德莱叶游动的摄影机背后都有着近似古典主义完整严谨的调度和构图。大儿子妻子诞下死婴,自己难产性命不保,躺在棺材马上要下葬,神神叨叨且离家出走的二儿子Johannes突然回来,恢复了神智,“祈祷”之后发生了神迹,让大儿子妻子复活了。Anders和Anne两家庭因宗教派别差异无法在一起,最后在送别大儿子妻子时相互理解,有情人终成眷属。很多关于教徒对宗教的理解和交流,不太懂。中国电影资料馆,20230107。